凌晨四点十五分,突然睁开惺忪睡眼,下意识的去摸手机。几点了?匆匆洗漱完毕,四点半。夏日的晨风还是有些瑟瑟的寒。今天,不塞车了,甚至于觉得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过于稀少。有多久没有这样起早了?从去年五月二十号到今年的六月一号,弹指间,三百六十五天就在我的懒洋洋的晨睡中过去了。我从未想过,会有那么一天,我重新回到这个行业,重新做这种工作。人生有很多不可预知,就如,我,这三十几年的际遇一样。我喜欢安静的工作,如果安静可以养活自己,我甚至愿意不言不语的在这种安静中工作几个月或者几年。但是,这许多年来,我却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从事着注定无法安静的工作。家教,保险业务员,营业员---诸如此类,不开口就不能做的工作在我这里循环着。为了活着,为了在上海活着,我又站在这个行人如织的柜台前,三尺讲台和三尺柜台究竟有什么区别?那就是,三尺讲台前,那些听众是可以坐着不动的。而三尺柜台前,我是要看着那些观众走过的。我微笑着,用最温和的态度来面对那些从我面前走过的过客。我的心,很累。我的身体,很累。我的目光,很累。我站在那里,笑,因为,我要活着。人生最卑下的愿望莫过于要存在。人生,最大的追求莫过于存在成为一种永恒。在存在与永恒这个过程之中,我们拼命的想有一条更美好的路。所以,我在凌晨四点用目光将手机上的时间刻度进行无数次的诛杀,然后,遵从它的命令,做这一天中为了存在而必须去做的事。我放下手中的绣花针,放下心中那些跳跃着的思绪,放下眼光中那些遥远的梦想。如果在现实与幻想中选择,不是不可兼得的结局,我们只有一个选择:现实。选择现实,我们即存在。存在,我们即可以进得幻想。所以,奔波,为了
一切,而不是只为了活着或更好的活着而奔波。当我们还有一点美好的想法时,我们就需要活着。明天,再明天,或者会有很多个明天,我还要在凌晨四点起床。或者,会在不久的将来,我还可以懒洋洋的望窗外那宠
爱我的阳光?当然,因为
我在奔波啊。